或许秋一直躲在浓翠里,躲在夏天的心脏里,和我们玩着捉迷藏的游戏,当树叶乘坐西风的马车去赴泥土的盛宴,秋便在枝头露出半边笑脸
“好看”儿子幸亏没说什么混帐话,只顾自己跳出门去
我的母亲看着她的孙子蹦蹦跳跳,一脸幸福满意
母亲又对我们说,“这鞋子上的‘石榴’我不会绣,这还是你姥姥绣上去的哩
”
转过身来,离开的时候,我知道虞山就在我的身后,支持着我,默默注视着我,我知道,从此我走得再远也走不出你的视线了
你总是会在我回头的时候出现
俯瞰着我,用你那双目睹了几千年历史的眼睛
沱江上有吱吱哑哑推木窗的声音,吊脚楼长长的脚试探地伸向水中,但沱江上没有了那条竹缆,也再没有了拉着竹缆摆渡船的爷爷、翠翠及那条大黄狗
代替渡船、爷爷、翠翠、黄狗的是立在沱江上一排高低错落的石桩,游客踏着石桩过江而去
石桩下江底是青青的水草,随着江流起伏着
八十多年前的一个早晨,土著部队的旧军人沈从文也是乘着那样的渡船溯江而上离开了这里,开始了他另一个漫长的生涯
这场战火的最后平息,总是在表妹出现之后
如果男人的吼叫似雷鸣阵阵,女人的哭泣似雨声淅沥
那么,表妹就肯定是他们那个小世界的太阳
因为太阳来了,雷雨便都在顷刻间消失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