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们老家,新亲的日子一般都是定在正月初四,至于为什么选这一天作为新亲的日子,好像没人能说的清,只是从老一辈的人身上沿传下来的一种传统罢了
不管是什么日子办的婚礼,是腊月的也好,或者是正月的也罢,一律都是选在正月初四这天来作为“新亲”的日子
而我的乡亲呢?我的乡亲是来自盆周山区
那里正在建造一个硕大的水库
一些土地就要被淹没
竹篱茅舍没有了
桃花院落也没有了
那些竹篱院落,曾经种满了桃树
春天来临,也是千朵万朵压枝低
春天将去,也是大框小框垒满园
我的村庄,那时更有理由叫做桃花故里的
但没有等到成就桃花故里的梦想,村庄就已经不在了
也许这样的名字太招人眼,我的村庄小里小气,承受不了如此的身名显赫
现在,乡亲们把家挪到了更高一点的地方
房舍差不多就要修好,茅舍周围种些什么,还没有定数
也许,还要种桃花,也许种点别的什么
种什么不要紧,都要与乡亲们现在的身份有关,与村庄明天的生计有关
乡亲们现在的身份,叫移民
村庄明天的生计,看不见,摸不着,但是能想见,就像一朵四月的桃夭
此刻,我的乡亲们除了要看一朵桃花,也许还要看梨,看樱桃,看枇杷
也许,只是看看,回去后什么也不种,种点什么对他们而言,是一个更大的悬念
仅是看看,也是重要的
我的乡亲们此行的心事,比一朵桃花要复杂得多
帮点家务活,我最喜欢的就是放牛,最不愿意的是做饭
就说生火吧,也是够伤脑筋的了,明明灶里的火已经点燃了,才跑出去玩一小阵子,回来一看,熄了!又得重来……
近来常听一盘多年前的VCD老碟,上面有一首老歌:《九九艳阳天》
百听不厌
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,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,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,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